Friday 20 February 2009

海角七號 - 虛擬的港口,真實的月琴

海角七號講的是一個音樂旅途上不得志的青年,開頭以砸爛了吉他有以一句“操他媽的台北“而衝下恆春重新尋找自己;在地方鎮長繼父的支持下,跟一群在地兵,馬拉桑推銷員,國寶林宗仁老爺爺,原住民歌手,一起提起吉他,貝斯,試著衝出屬於恆春音樂的熱浪。男主角在拆開寶盒後發現了一段日本跟本地的愛情歷史邂逅, 在另一空間下,主角中也和一位日本派來的女模特爾經紀人在恆春ㄧ起痕春。  

第一個印象,本片的架構是部一部經典的後殖民電影,矛盾的是導演對政治還有角色權力的分配。電影裡試圖利用本土內的聲音來挑戰過去的母體權力; 電影中的日本的女經理人,外剛內柔的她象徵著台灣過去的外來母體,日本來的抒情天王偶像就當他是重返殖民地的將軍吧。 樂團本地兵裡面的組員以不按常理出牌,在不同文化下組成合作關係,顛覆了日本人對台灣搖滾的認知,台灣本地男兒當然不負眾望跟女經紀人上床,象徵重新引誘或佔領了外來母體;外來偶像(將軍)屈服於地方搖滾的震撼,放下天王的身段,跟本地小土仔一起唱歌。 在討論這些追夢,合作之前,我只想點出裡面的不公平點,只是我們必須去想這電影的成功也是建立在台灣人民需要藉由前殖民國家的肯定來認知自己文化的價值,藉由這突變基因的戀曲,來看到自己的成長,那我只是很好奇我們自己如何找到種自我肯定標準,是不是所有的衡量標準都是需要依靠外來體制….. 這點不是對電影刻意的批評,只是想打開種討論空間。  

本片無趣的就是太刻意套用日本跟台灣愛情故事來凸顯現代的故事,試圖產生種更大的意義或劇情上的軒染。仔細看這片的人,都會被林宗仁老阿公固執逗趣的真誠性格給感染;苦笑摩托車騎士人因為剪檳榔 ,造成警察車禍鼻子戴上十字架;或是著鼓手青蛙仔在辦桌上傻傻說著在老闆娘背後青蛙下蛋的夢;觀眾由這部片發現了台灣南方的形形色色的人還有開始看到了自己的故事。反之, 日本跟台灣的歷史之愛情,太刻意的讓這電影在歷史找到註腳,占據大半篇幅,所以故事裡所有人物的愛情感覺得相當輕描淡寫,每個人物的感情沒有深入的發展,女主角對台灣文化的認識僅於紀念品店文宣程度,不僅深深抹殺現代市井小民故事的感染力,還讓這偷開封的故事讓人覺得相當多餘,還有點陳腔爛掉。  

多民族音樂的開發過程是這電影裡最重要也是最有潛力的一環,印象最深的是在區公所地方選拔賽,趁著主唱阿嘉耍脾氣的離開,交警勞馬拿起吉他道起他得那努彎,歐拉朗跟著吹起口風琴,水蛙用鼓挑撥出那晚上的陣動,緊接穿著納涼小背心的茂伯也忍不住用月琴勾出道旋律,觀眾和諧投入的欣賞音樂,合作,互相聆聽是人類的充滿詩意的直覺行為,簡單的音樂和真實的感情美滿到讓我開始懷念許久的海風。  

但電影中間排練的過程裡,音域裡的發展並不是很多或深入,反之整個團音符命脈還是主掌在失敗樂手阿嘉手過去台北搖滾的陰影裡,多少豐富的音符還有潛力卻沒有被聽見,台灣音樂多元化的風格上有沒有深入的詮釋,看到這,真忍不住讓我想再說一次“我操你媽的台北“。在海灘演唱會裡的音樂還是北部熟悉的刻板流行搖滾,電影音樂CD隨手可得。當然!出“乎意料外“ 月琴在最後一煞那出現了一下,導演還是比須讓每個角色在最後煞那的情況下找到自己,但這些細節的處理太遲, 感覺只是曖昧但不深入,讓人覺得像是喝很多杯了杯酒精度不高的啤酒,讓人很胃漲卻很很難high, 可見要敲擊出好的本土音樂還是必需要等北部主唱的耐心聆聽吧。  

但可慶的是,擁吻我們台灣子弟兵的的田中千繪已經是成為台灣人心目中的外籍新娘,也將成為錯入時空的電影一姐,相信奪得少男粉絲,YouTube,或Google的掃描;但老爺爺林宗仁應該是片最成功的角色, 直率的談吐 ,加上瀟灑的琴趣 ,在他身上大家看到一段忽視的本土文化, 他的出現,讓我們這些尋找台灣歷史聲音的後代找到自信,感謝這部片讓這位國寶可以在現代電影連下紀念。  

在台灣這部片提供了藝術電影還有商業電影的中間地帶,一搬來說國片的對大眾印象生態多半兩極,刻板映像都是,悲情,嚴肅,看不懂,或是異端情色。海角七號成功的找到種灰色地帶。以小品的故事結構,用種流行的媒介,多原的地方方言對話,樂器,偶像文化,嘗試著把些歷史經驗以詼諧的方式帶入電影 ,長期受負面新聞轟炸的台灣人,海角扮演著重要的大眾電影強心針,兼具心靈雞湯的良藥。看到這部片可以看到希望,更是期待台灣音樂領域上個開發,可能未來需要電影跟音樂界可以互相配合。但本片可能有太多元素還有歷史點要顧慮,造成很多小點交代不清,角色行為還有定位夠不深入,紀念品店文宣程度的認知,讓很多角色脖子上掛錯了珠子,這還需要下部電影來開拓。那至於盒過去沈重的情書,只能說不屬於你的信就不要亂拆吧。


本篇刊登於2008年12月5號的英中時報,版權所有,請勿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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